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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賣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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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賣出去

房間裏安靜的出奇,老鴇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恨不得變成個地鼠當場打個洞鉆進去才好,看到老鴇安靜的反應顧忱便知道定然是不高的,顧忱按住自己額角暴起的青筋冷著聲音開口道:“說。”

“十,十萬兩。”

老鴇被他冰冷的聲音嚇得抖了一下立馬開口,說完咽了咽口水完全不敢去看顧忱了,顧忱忽然笑了一聲,聲音裏的寒意叫人不寒而栗,顧忱的眸子好似淬了毒一般朝著老鴇看了過去。

“我們樓裏上檔次一點的姑娘,贖身價格便不止十萬兩,你的意思是你把樓裏的人連著樓一起十萬兩賣出去了?”

顧忱現在只感覺自己氣的胸悶的厲害,身上也開始感覺有些發涼了,察覺到有些喘不上來氣,顧忱才不徐不疾的拿出了袖子裏的藥吞了一顆,給自己順了順氣才勉強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殿下息怒啊,小人也是出於無奈之舉啊,不是我不想,而是那太子仗勢欺人,若是不賣給他,他就直接查封了啊。”

“當時殿下也不在京城,小人也找不到誰來幫小的,小人就是一毫無背景的草民,如何敢和太子殿下叫板不是?”

老鴇自然是知道顧忱現在心裏的惱火的,別說是他了就是自己心裏何嘗不是痛的滴血?

這樓也是她傾註了心血的,不說像靠著這樓賺得盆滿缽滿吧,好歹也要賺足養老錢不是,結果這半路被太子搶去了,還要自己給他幹活,老鴇心裏別提有多苦了。

“現在在上面跳舞的那個是什麽玩意?”

顧忱一點也看不順眼臺上那個扭著腰跳舞的家夥,這家夥的臉怎麽看怎麽別扭,有一種顧忱欣賞不來的美,說道這個老鴇嘆了一口氣開口道:“這是秦晴,是太子送來的人,叫我一定給他捧上去。”

本以為是個什麽樣的妙人,結果琴棋書畫樣樣不通,只有跳舞還拿得出手,但和她一起精心培養的姑娘們相比相差太遠了,但太子的命令下得死,她就只能沒收了姑娘們的舞臺,整日叫這人在臺上露個臉了。

好在這張臉還算有吸引力,硬是把她刷成了花魁,但相對的收入可以說是暴跌,這幾日的賬本老鴇是看都不敢看了,她怕看幾眼自己也要氣死了,人都明顯來的少了,錢怎麽可能會多?

只怕是都要入不敷出了,偏偏這人還是個不安分的,事事都要最好的最高的配置,最可恨就是太子不許她去接客,光靠跳舞的那點打賞錢,她這花樓遲早去喝西北風!

“既然如此就先糊弄著,今日我來這裏的事情瞞住了,不許叫任何人知道,必要的情況下找個替死鬼。”

本想回到這裏作為花魁打探情報,但如今看來這個情報窩點算是廢了,那他也沒必要做什麽花魁了,老鴇知道顧忱的意思,低頭應是。

花樓裏的人雖然都還看著臺上跳舞的人,但心神都飄到了另一邊,剛剛那個鬧出動靜的地方,雖然他們都只看見了一個輪廓,但在風月場所混跡多年的人,一眼就知道那是個美人了,自然想知道會如何處理這個姑娘了。

沒想到過了大概小半個時辰左右老鴇才慢悠悠的走了出來,隨後進去兩個護衛一樣的人,從裏面拖出來一個渾身是血的人,看著像是剛剛的那個姑娘,這一幕可太滲人了。

老鴇有些抱歉的出來高聲宣布道:“今日擾了客人雅興,作為賠罪今日在場的諸位消費一律減半,大家玩的開心啊!”

一聽到消費減半的消息,下面的眾人也就不管這些了,雖然死了個美人怪可惜的,但美人何其多,且沒人看清楚臉自然也不會多放在心上的。

顧忱趁著夜色摸著黑離開了時花樓,心裏還是憋著氣,就算現在他不能把顧萬弄死,但也能給他找點麻煩,顧忱一路摸到了東宮,這裏巡邏的禁軍對他來說就和不存在是一樣的,反正也看不見他。

顧忱的眸子裏帶著報覆的意思,摸到了東宮的房頂上,聽聲音的話顧萬應該就在這個屋子裏,顧忱掀開了瓦片,半跪在屋頂上看著屋子裏的人,眼裏閃過一抹陰冷,本打算立刻動手然後就走了,只是下面有聲音,顧忱就先安耐住了。

裏頭是顧萬討人厭的聲音,已經一個淡淡的聲音,顧忱感覺好像聽過這個聲音但一時間有點想不起來,這瓦片的位置也不對只能看見顧萬,完全看不見顧萬對面的那個人,只能看見半截碧色的袖子。

“真想看看顧忱那副氣急敗壞的模樣,先生深謀遠慮,本宮佩服,只是有一件事情,先生可否為本宮解惑?”

“殿下請講,在下知無不言。”

聽到這個聲音顧忱確定自己絕對聽過他的聲音但是完全想不起來那個人是誰了,這個念頭叫顧忱感覺頭疼的厲害,接著下面的聲音又想了起來,顧忱也就不再想了。

“先生是怎麽知道顧忱他是個男人的?”

這件事情滿了足足十九年,在這之前可從來沒有人懷疑過這件事情,頂多就是覺得顧忱不像個哥兒,但就憑他那個臉也沒有把他往男人的身上去想過。

一開始眼前的人提出顧忱是個男人這件事情的時候,顧萬自然也是不相信的,甚至感覺這家夥是不是瘋掉了,但接著他拿出的一個又一個證據卻又讓顧萬不得不相信。

雖然到現在也不知道這個人到底為什麽要幫助自己,但這無疑是打壓楚家最好的方法,楚家現在可不止是皇帝的心腹大患也是他顧萬的,畢竟他顧萬遲早有一天要成為皇帝的,提起鏟除了,對他也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顧忱這可是欺君大罪,任憑父皇如何疼愛他都不可能讓他留著的。

這是顧萬一開始想的,原本確實按照他想的在做,但他不明白為什麽顧峰沒有對顧忱作出什麽實質性的懲罰,居然只是罵了一頓關個禁閉?!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做了就會留下證據,更何況六殿下本人就是最大的證據。”

“還有一件事情,先生究竟為何幫我?”

顧萬能坐在東宮這麽久,自然有他的道理,即便他用了這個人的計謀,但不穩定的因素還是要除去的,若是他不能為己所用那便要除之,否則便是留下了一個對付自己的隱患。

這人很有可能像是讓自己去對付顧忱一樣,將自己的把柄暴露給其他人。

那人坐在顧萬的對面似乎笑了一聲,碧色的衣袍微動拿起了自己面前的茶杯,淡淡的開口道:“太子殿下有防備之心是好事,只是有的事情何必問的這麽清楚?”

“既然我們的目標相同,有何必在意我如此做的原因?若是因此出了嫌隙,對你我之間的合作沒有什麽好處不是嗎?”

“畢竟這也是我的私事,殿下還是不要過問太多的話,小心隔墻有耳啊。”

那人的聲音輕飄飄的落在顧忱的心頭卻如一記頓擊,敲得顧忱心頭一顫,幾乎一瞬間顧忱就知道房間裏的人已經發現他了,在繼續聽下去也不會有什麽收獲了,便從袖子裏飛出一柄匕首直楞楞的插入二人中間的那個桌子上。

他完全沒有要掩飾自己的意思,所以在下面反擊的時候,顧忱只是側了個腦袋躲開朝自己飛來的刀刃,鬥篷在月夜下翻飛,顧忱和房間裏的人對視了一眼便離開了。

他很確定裏面的人看見自己的臉了,但顧忱卻不擔心這人敢找上門來,他敢上門顧忱就有把握叫他這輩子走不出鳳王府。

沒想到這家夥還有膽子回來,怪不得剛才就一直感覺那個聲音很熟悉,狗東西居然和我玩陰的!

東宮的房間裏,坐在凳子上的人拿著茶杯,臉上帶著幾分笑意將茶杯放下,擡手將桌面上閃著寒光的匕首抽了出來笑著開口道:“殿下,你看隔墻有耳對吧?”

“來,來人啊!抓刺客!!”

被嚇到在地的顧萬大喊了起來,東宮瞬間便燈火通明的熱鬧了起來,不過此時顧忱早就已經離開了東宮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殿下。”

金盞一直在院子裏打掃,其實是在等著顧忱回來,看見顧忱回來了便上前接住了顧忱拋開的鬥篷,顧忱的身上散發著低氣壓,可想而知現在的顧忱心情應該已經差到了極點。

“蕭嵐安回來了,你們一點都沒有察覺嗎?”

顧忱冷著聲音詢問,金盞聽見這個名字先是一楞,隨後瞬間跪在地上,冷汗在頃刻間爬滿了她的後背,“屬下失職!”

這段日子顧忱不在京城他們確實有所松懈卻沒想到會漏了這樣的消息,怪不得這幾次的攻勢明晃晃的是對著顧忱來的,而且每一步都針對著顧忱可能會做的反應,若是顧忱本人在京城尚有幾分回旋的餘地。

偏巧他不在,這才打得他們措手不及,原來是因為背後是這個家夥在推波助瀾。

“別再這裏和本宮請罪,去做你該做的事情,太子在西郊有一處府邸藏著他的姬妾,你知道該如何做,再失敗本宮也就不留你了。”

金盞知道顧忱這句話不是假的,顧忱對手下的人本來就異常嚴苛,做到金盞這個位置的也不可能只是個單純的侍女,顧忱讓她出手也就是不打算留餘地了,而不論是為了自己還是顧忱,金盞都沒有拒絕的餘地。

“屬下遵命。”

金盞語氣沈重地開口,顧忱捂著自己的腦袋揉了揉,隨後開口道:“去吧,銀釵和你一起護著你,換一張臉。”

顧忱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金盞也明白這是要她們姐妹二人戴罪立功的意思,金盞自然也沒有什麽好說的,跪下行了個禮就離開去準備了,而顧忱轉身進了房間。

本以為裏面的人早就休息了,卻沒想到裴遠還沒說睡,一個人在床帳裏點了小小的油燈,不知在看些什麽看的情景,顧忱看到這一幕皺了皺眉將油燈拿過給吹滅了。

“這麽晚了不睡嗎?在床帳裏點油燈也虧你做的出來。”

顧忱的語氣裏帶著一些責怪,油燈熄滅的太快,裴遠都沒看清楚他臉上的神色眼前便陷入了黑暗,顧忱現在的心情差到了極點,明明知道這件事情和眼前的人沒有半毛錢關系,甚至他還會被自己牽連,可還是忍不住遷怒。

“若是把床點著了,本宮還沒有回來你指望誰來救你?”

“還是說你想把本宮的房子給點了?”

顧忱說話的語氣算不上好甚至可以說是非常沖人,不過裴遠卻沒有什麽受傷或者疑惑,只是把手上的書放在了一旁,往外面讓了讓開口道:“殿下也累了,睡進來吧。”

“本宮說的話你當耳旁風了嗎?”

對於裴遠回覆自己的態度,叫顧忱的眉頭緊緊的皺著,而裴遠也沒有要慣著他的意思,只是開口道:“殿下要我做什麽?”

“怎麽和你說話?和外面的人一樣跪著說話嗎?”

“如果你是這樣希望的話。”

其實裴遠的心裏也是煩悶的,顧忱這一去一回根本沒有要和自己說一下的意思,這只能證明在顧忱的眼裏自己仍然是一個根本幫不上忙的人,除了在他無聊的時候逗趣,便再沒有其他作用了。

如此想來自己和他養的那些寵物有什麽區別?

或許在顧忱的眼裏自己還沒有一個寵物來的有用,起碼他的寵物威風凜凜,殺傷力極強,不像自己一輩子都在他人的羽翼下小心翼翼的茍活著。

“誰要你跪了!”顧忱一把拉住屈膝準備跪下來的裴遠,眼裏的怒火絲毫不掩,本就無處宣洩的怒火此刻是愈演愈烈,可顧忱偏偏還要忍著,若是氣性大了又該喘不上氣了,“你現在脾氣也養大了,說兩句便鬧脾氣了是吧?”

“鬧脾氣的明明是殿下,你什麽也不與我說,回來卻又要將怒氣放在我的身上,難道是我不想給你分憂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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